陌生的故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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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春节，我又回到了故乡的小城－－《北流》。二十多年，足以让一条河流改道，让一座城市面目全非。我站在曾经熟悉的街角，却找不到记忆中的模样。老榕树被砍掉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玻璃幕墙的商场，反射着刺眼的光。

巷口的老茶馆不见了，那里曾经飘着茉莉花茶的香气。现在是一家奶茶店，粉色的招牌上画着夸张的卡通图案。我站在门口，闻不到一丝茶香，只有甜腻的香精味道。

路过母校，围墙刷成了明黄色，上面画着励志标语。操场上的煤渣跑道变成了塑胶的，教学楼也翻新了，贴上了白色的瓷砖。我试图寻找当年刻在梧桐树上的名字，却发现那些树早已不见踪影。

同学聚会上，大家谈论着房价、孩子的教育。曾经一起逃课的发小，现在是个精明的商人，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看手机。我们举杯，却找不到年少时的默契。酒杯相碰的声音，像一声叹息。

母亲说，隔壁黄婶搬去省城和儿子住了，老房子租给了外地人。巷子里的孩子们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，他们追逐打闹，像极了当年的我们，却又那么陌生。

夜晚，我站在阳台上，望着城市的灯火。这里曾经是我的家，现在却像个过客。风吹过来，带着不知名的花香，却再也闻不到记忆中的味道。

二十多年，故乡成了他乡。我在这里出生，却在这里迷了路。那些熟悉的风景，像褪色的老照片，在时光里渐渐模糊。只有月亮还是那个月亮，静静地照着这座陌生的城。